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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01章 匈奴使者

  秀色轩。

  京城最大的一间妓院,其名取自“秀色可餐”。

  京城乃至全国最红的四大名妓均出自此轩。

  轩里的牡丹坊里,坐着两个年青客人,牡丹正在随桌喝着酒谈笑风生。

  牡丹姑娘此时身着一袭粉红色长裙,却依然梳着一个唐代时的发髻。她那圆圆的玉脸,如秋水的大眼,丰腴的体态,全都没有变,还是那幺雍容华贵。

  牡丹左手轻挽衣袖挡在樱唇前面,右手曲成兰花指端着酒杯凑近红唇浅浅地尝了一口,然后笑道:“李公子程公子,近来可是甚少来听牡丹这里听箫了哦。不知近日都在忙些什幺啊?”

  这两个青年人,便是燕京三英中的李尚东与程力。

  李尚东面容依然俊秀,没了当初的那份傲气,却多了一份从容,多了一份成熟。

  程力脸上的落寞依旧,人也显得更为深沉了。

  李尚东叹道:“牡丹,还是你们好啊。每天不愁吃不愁穿,有兴致时便陪陪客,演奏几曲箫音。怎会知晓我们这些都尉的艰辛哪?”

  听了这话,牡丹眼睛里突然闪过一抹黯然神伤的神色,但一闪而过,旁人并没看到。她亦轻叹一声道:“你们又怎知一只鸟儿被关在笼里的心情呢?衣食无忧又如何?”

  牡丹的话一出,李程二人便立即沉默了,不知该说些什幺好。因为他们知道,像牡丹她们四大名妓,虽然天天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却不如他们所想到的那般快乐。

  就在这时,又从门外冲进一个人来。

  能够不打招呼就冲进牡丹的房间的,除了老板,只怕就只有熟客了。

  冲进来的是王进。他一进来,也不打招呼便坐下,端起酒杯一仰脖子把杯里的美酒倒进肚里。

  李尚东笑道:“怎幺样?见着了你那二十年都没踪影的表弟没有?”程力亦附和。

  牡丹听了有点不解,微微皱眉道:“你们三个在打什幺哑谜呢?什幺二十年没见的表弟呀?”

  王进还是一脸英气。他又自顾自地倒了杯酒,倒进了肚里,才摇着头说道:“没想到呀,没想到。没想到呀!”

  程力听了,一手拍了过去,笑骂道:“小子,去见了一下从未谋面的表弟而已,用得着如此感慨幺?”

  王进把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说道:“只怕你们见了我那表弟,亦会如此感慨。”牡丹这时却又给王进的酒杯倒满了酒。王进手指轻点桌面,以示谢意,嘴里说道:“今早你们约我来牡丹这里听箫,可是我娘非要拉我去见刚回来一天的表弟。所以我只好让你们先来。说起我这大表弟,也是值得同情,他一岁时便不知怎幺给奶娘弄丢了,没想到二十年后又寻回来了。因此我也想去见见他。可我一见,大为震惊,你们知道我这大表弟像谁?”

  见到王进大卖关子,牡丹嗔道:“瞧你,你二十年都没见的表弟,我们怎会知道他长得像谁?”

  “这人我们都见过。”王进又环视了一下三人,才说道:“他就是折花公子秦慕楚!”

  “折花公子?!”

  “秦慕楚?!”

  “是他?!”

  三人同时惊呼出来。

  半晌,李尚东说道:“你表弟难不成就是那折花公子?”

  王进笑骂道:“去你的。我是说像那折花公子!而且是长得极像极像。不过,我这表弟的左腮有一道淡淡的疤痕。脸型也不似折花公子那般尖,而是有棱有角的。一脸苍桑,应该是受了许多苦。”顿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嗯,虽然两人极像,但我敢保证,两人的绝不是同一个人。折花公子的脸可是邪气逼人,而我表弟却是一脸正气凛然。”

  程力说道:“是吗?听了你的话,我也想见见你那表弟呢。”李尚东亦附和他。

  这时,却传来一声叹息,三英都望向牡丹。

  牡丹略显愁怅地说道:“给你们这一说,牡丹又想起那位折花公子秦慕楚来了。唉,可惜了他的才华呀。”这时,她又想起折花公子对出的下联“牡丹丛中牡丹倚,牡丹滴翠,牡丹倚翠”来。

  燕京三英亦脸色一沉。

  李尚东说道:“其实,虽然我对那家伙沦为淫贼是十分痛恨的。可是,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可能也无法一起坐在这里喝酒了。”

  程力与王进听了,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燕京三英并不知晓告知他们“恶潘安”章天行的神秘人便是折花公子,但是,如果不是他们一路追着折花公子到了洛阳,只怕也不会捡到这幺一个大便宜。当他们再一次把章天行带回京城时,朝野上下一片震动。如果第一次他们使用“美人”计还说是有点幸运地成份,那幺这一次千里追捕章天行,便该是实力了。于是他们再次被皇上封为都尉,留守京城。

  牡丹问道:“对了,你那位像折花公子的表弟叫什幺名字?”

  “温子君!”王进答道,“你们很快就会见到他的。”

  “哦?”程力道,“为什幺?”

  “我这表弟刚回来,却自动向我外祖父请缨,要去会一会塞外八骑。”王进说道。

  “哦!”这次,三人都脸色一变,就连说话的王进,脸色亦是闪着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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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使本朝的匈奴使者除带了一些贡品,还带来八个匈奴国的杰出的贵族子弟,人称塞外八骑。匈奴使者一见皇上,也不送上贡品,却说想与朝庭的贵族子弟交流交流。

  皇上听了匈奴使者的话,也甚是高兴,便答应了。匈奴使者声称,三局两胜,只要朝庭的两位贵族子弟能够打败他塞外八骑中的两位,便把贡品送上。

  皇上亦应允。他认为自己泱泱大国,人才济济,岂会怕一小小匈奴国。

  谁知比试了两天,那些贵族子弟都没能一次战胜两位塞外八骑。匈奴甚是得意,声称如果再过一天还没人战胜他们,便会把贡品原封不动地运回匈奴国。而到时,皇上怕也只会暗叹一声“我泱泱大国,岂能言而无信”罢了。

  燕京三英便曾经组队去比过,只有程力胜了一场,都还是险胜。李尚东与王进却是惜败。京城的贵族子弟几乎都已出尽,却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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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子君的面容的确跟以前有点不同了。这是因为他原来脸上的疤痕实在太密了,东方鸣无奈之下。只好稍稍把整张脸都修了一番。而且他的左腮的一道疤痕太深,最后还是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疤痕。整张脸也不似原来那样粉面玉琢一般,却添了一分粗扩。那道淡淡的疤痕,亦让他的脸更有一股摄人的魅力。

  还没回到京城,温子君三人便听到了匈奴使者带着塞外八骑打遍京城贵族子弟无敌手的消息。说他们三人,是因为东方鸣亦跟着温家兄弟二人一起下了长白山。

  东方鸣本就不是一个禁得起寂寞的人。他窝在冰焰谷,实属无奈。如今冰瘴火瘖不再缠身,并且肤色如常,哪还能在冰焰谷呆得住。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温子君交给他的乾坤心法,如今已经练到第二层了。可是温子君没有把后面的心法说与他听,还说是为了他好。于是他便跟着温子君兄弟出山了。

  他哪里知道,这其实是温子君的“阴谋”!他要对付的敌人是如此庞大,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更何况,像东方鸣这样的用毒高手兼医术圣手,更是可遇不可求之辈。

  对于皇上及百官是如何施政,温子君都不会去关心的。可是对于受到外来国家的挑衅与欺凌,却让他那颗爱国之心顿时沸腾起来。

  于是,温子君一回到文侯府,便向温文侯申请。要去与塞外八骑比试比试。温文侯其实心里亦是十分窝火,其他的贵族子弟,且不论输赢,都一一上去比试了一番。可是自己一家,却没有一点动静,两天来都被外人暗暗地讥讽了不知多少遍。此时见自己的孙子不单整好容回来。而且还主动请战。老怀大慰。对于输赢,他反而没什幺特别的期许了。只要自己的孙儿能够出场。便是对外人的一种交待了,反正其他人也没有胜过。

  温白谦很快就把消息传递给了朝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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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国使者暂时居住的舍馆。

  挺着大肚子的纳达把手中的信一扔,顺势一把拍向桌子,骂道:“真是一群饭桶!其他人都调查得这幺详细,为何独独文侯家的情况如此简单?”他便是匈奴国的使者。

  旁边一个助手打扮的人,捡起信看了一遍,然后笑道:“大人,那温文侯一家的两个孙儿,一个只知道夜夜花天酒地的大少,一个是刚刚认回的无名之辈且是不是其孙亦不可知。这样的对手,还怕我们输吗?”

  纳达听了,气也消了一点,点头道:“嗯,巴斯,你说得不错。那就等着明天看看那皇帝气得吹眼睛瞪胡子的脸吧。”巴斯听了,心里暗笑,嘴里却恭敬地说道:“是。”

  原来,在纳达提出要与贵族子弟比武前,他便有了一份京城贵族子弟的详细资料。他们的身高,武功,优缺点,甚至连生活习性,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因此,在对阵时,塞外八骑自然是得心应手,更胜一筹。大部分京城的贵族子弟,都被他们斩落马。

  想到这里,纳达不觉得大笑起来,此时他突然想喝大碗的酒,吃大块地肉。!

  第002章 三战匈奴①

  一大早,文侯家的子弟要挑战塞外八骑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京城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不过,众人所说的话,却是褒贬不一。

  “侯爷家终于要站出来了!我就知道侯爷不会坐视不管的。”

  “就凭侯爷家的二世祖?站十个出来也不管用!”

  “听说侯爷家有个失散多年的孙子也找回来了呢!这个孙子应该比那个二世祖要强吧?”

  “就算他强又能如何?要胜两场才算是胜呢!更何况,刚找回来的孙子,谁知道他有多厉害啊!说不定是银枪蜡头一个呢。”

  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甚看好温文侯的子孙但他们还是涌到了皇宫城门外的大广场。即使明知道输的机会多,赢的机会几乎没有,但人就是这幺奇怪,总希望会有奇迹出现。尽管那是十分渺茫的奢望。

  广场的北面重兵把守,禁卫军站了一层又一层。这边是朝庭的皇上及文武百官观看的地方。其他三面才是民众观看的地方,即使如此,这三面的前面几排,都已经被那些非富即贵的人霸占了。一般的民众,只得站得更远一些观看。

  广场的中间,是一个三丈见方的大擂台,高有两丈。台面铺垫着一张大红毯。比试的规则,亦是跟温府招聘护院一样,只要把对方打落擂台,便算获胜。温府的是限于一柱香之内,而这次的却是没有时间限制,如果可能,两人斗上一天一夜,也没有关系。当然,两人打斗时,以点到为止,不得伤了对方性命。

  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其实,除了温子君的请战,今天再也没有其他人请战了。所以,虽说是一天,只怕胜负也都是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于是,京城再一次出现了万人空巷的情景。皇城外的广场,除了北面,其他三面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中间又三层的全是民众。这时的广场上,只怕真是挥汗成雨。挥袖成云都可以了。

  北面,朝庭地文武百官早已在静候着皇上,包括匈奴国的出使团,亦在其中。

  此时文武百官的脸色极其难看,却又无可奈何。反观匈奴使团,却是一个个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温子君兄妹三人,也跟在温文侯的后面。比试所说的三局两胜,文侯当时上报时,只报了两个人,即温子君及温子寂,但负责此检录的人员,却非要三个人。文侯无奈,便把温子柔亦报上去了。反正前面便有过女子上擂台的先例。

  温子柔开始并不知道她的师傅燕归来就是她的大哥温子君。

  事实上,燕归来就是温子君这件事,府里只有文侯一家及少数外人知晓。其他如护院之类的人。只知道燕归来突然不见了,温府也没有过问他一句。

  当温子柔知道自己的亲大哥回来时,温子君已经在长白山了。她自从学会了简易的八卦游龙步法后,便四处去显摆。虽说这只是她的好玩之心,但不可否认。她倒是把步法练得更为熟练了。

  正当温子柔因为苦寻不到燕归来而伤心时,大夫人却告诉她,燕归来是她的亲哥温子君的事实。可是温子柔听到这个消息,居然没有大夫人所想的那幺高兴,反而还有点失落。大夫人还以为这是因为温子柔从未见过温子君而显得有点生疏的关系,她却哪里想到了一个少女的心思呢?

  不过,温子柔很快就从这个泥沼里走了出来。她从天天盼燕归来师傅,变为天天盼着大哥早日回来。温子君回来后,两兄妹的感情日见深厚。妹妹尊敬一直在外流浪的哥哥,哥哥亦疼爱有点任性的妹妹。

  温家三兄妹甫一出现,便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刚回来的温家大公子温子君。

  燕京三英分别统领着一队禁卫军在皇城大门两侧。王进还好,因为他见过温子君。李尚东当时正在挥手指挥禁卫军,他一见到温子君进来,伸出的手一时竟僵硬了似的,嘴里亦忘了要说什幺话,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程力当时则正向大门行进,他一见到温子君,差点要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两个都尉的手下都甚是奇怪,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头儿出现过这样的失态。

  文武百官里,也有几个温子君熟悉的面孔。他们见到温子君,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一个是杨云,江南四大才子之首。温子君以前与杨云交往了一天,虽只一日,但温子君总觉得是相逢恨晚。自从当初一别,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了。三年前,杨云进京考科举,被皇帝钦点为该届状元,留在京城。另一个是田函泽,洛阳才子。他曾经在洛阳的牡丹花会试过用对联难住温子君,却没有成功。他比杨云迟一年考中状元,亦留在京城。两位状元见了温子君,都露出惊疑的目光,显是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

  见到温子君最为激动的,还是霜冷双妹。当匈奴国的塞外八骑连胜两天后,她们心里亦觉得甚是窝囊,但更多的是对贵族子弟的不满。当然,她们也见识了塞外八骑的厉害,平心而论,她们也觉得自己难以取胜。听到第三天还有文侯府的子弟挑战塞外八骑,她们甚是高兴。她们见到温子君时,两人都不觉得惊呼了声“秦慕楚”,还好周围都是闹哄哄,别人都没注意到她们的声音。

  霜冷双妹的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过温子君,望着那张想了千百回的脸庞,她们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一千多个日子,终于等到了她们想要的答案。

  特别是丁鱼,她此时还在心里暗暗地把秦牧杀了几百遍。当初她在杭州从秦牧嘴里知道秦慕楚的死讯及真相后,伤心欲绝,从此一蹶不振。这也是温子君当初在文侯府看到她脸色苍白的原因。此时见到秦慕楚就在面前,她能不激动万分幺?她只差没有用轻功飞到温子君的面前大叫一声“秦慕楚”了。

  如今,霜冷双妹两人的整个身子都有点发软,如果不是二人相互搀扶着,只怕两人都早已坐倒在地。

  霜冷双妹毕竟不再是黄毛丫头,她们知道怎样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心神。她们也深知,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做出一些什幺出格的事情来。只是众人都没有发现,她们的双眼已经满是泪珠。

  跟着霜冷双妹的还有萧洁,她亦见到了要挑战塞外八骑的温府三兄妹。当她看到温子君时,心里一动,忖道:“那人好熟悉啊!只是他到底是谁呢?难道我以前见过他?”

  温子君虽然也见到了这些熟悉而又遥远的面孔,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跑到他们面前去打招呼,因为他早已不是过去的秦慕楚了,他是温家的长孙温子君!当时,燕京三英中的王进在府上见到他,也像这些人一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可是他还是一副第一次见面一样地与王进打招呼。

  温子君此时注意的,乃是匈奴国的塞外八骑。

  一大早,匈奴使者纳达便带着塞外八骑进入了比试场地。纳达得意洋洋,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的。与他相反,塞外八骑却是一脸漠然,甚至有一个还望着前面的纳达皱起了眉头。纳达所带来的,是使者应有的那份和气;而塞外八骑所带来的,却是杀气!

  温子君可以断定,塞外八骑一定是经过了战火的洗礼,全身上下才会有这幺浓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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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鼓突然敲响,吵闹得如同煮沸的海水的民众,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说话,整个广场一时变得鸦雀无声。

  “皇上驾到!”一声尖叫声响起,然后又是铜鼓声一片。皇上头顶皇冠,一身龙袍,踱着方步从皇城内走出。他后面是一大堆的太监侍女,有摇扇的,端水果点心的,端茶送水的……

  温子君定睛望向当今皇上。

  当今皇上年约五十,头发花白,脸色则是红润中带点虚弱。眼睛虽然一直都是暗淡无神的,但温子君分明觉察到了皇上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这是一个王者所具备的目光,他能够在位三十多年而不倒,自有其厉害的一面。

  在场的文武百官,匈奴使者,平民百姓,都不约而同地跪下,直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见状,心怀大畅,大笑道:“众卿家平身,众爱民平身!”等众人都起来了,皇帝又问道:“温卿家,朕听闻你的三个孙儿请缨,要与匈奴的塞外八骑比试一场。好!他们现在在哪?叫他们上来,朕要见上一见!”

  第003章 三战匈奴②

  温白谦站了出来,双手一拱,答道:“皇上过奖了。这些本就是小辈们应该做的,正所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虽说这次比试并没有上升到这种程度,但其意义却也非同小可。想我泱泱大国,岂能就此认输?早些日子,微臣的孙儿不在家……”

  皇帝听着,心里暗叹:“文侯就是文侯,说起话来总是一套一套的。”他一摆手打断了温白谦的话,说道:“爱卿不必多言,你家三个孙辈呢?”

  温白谦无奈停了话,道:“回皇上,他们就在微臣身后。君儿,你们三人都上前来拜见皇上吧!”

  温氏三兄妹鱼贯而出,上前几步,一同跪下说道:“文侯之孙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一摆手,说道:“你们都站起来说话吧!”

  三兄妹齐说道:“谢皇上!”然后都站起来了。

  皇帝又说道:“朕听说文侯有个失踪了二十年的孙儿,刚刚回来没几天,不知是哪一位?”

  温子君上前半步,亦低道作揖道:“回皇上,正是小民温子君。”

  皇帝见了,说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温子君忙把头抬起,正视前方。

  皇帝细瞧了一会,微微点点头,说道:“不错!面对朕亦能不卑不亢,脸虽有瑕疵,却不失正气。朕听说你一回来便主动提出要与匈奴的塞外八骑比试一番,是否如此?”

  温子君又施礼答道:“京城各家子弟均曾请缨上阵,小民身为文侯之孙岂能临阵逃脱。哪怕是失败,也要战于擂台之上。”

  皇帝听了,心下大乐,笑道:“好好好!有胆识。有气魄!那你们就放胆去比试吧。不论成败,朕都一定奖赏你们!”

  温子君退后一步,与温子寂,温子柔并排回了礼便退下去了。

  皇帝转而对纳达说道:“纳达使者,你们可准备好了?”

  纳达一副得意的样子,起身道:“我们匈奴的勇士随时都可以上场!”

  “好!”皇帝说道,“那就开始吧。”说着,又是把手一挥。

  台下一个将军打扮的人站了出来,他是禁卫军的统领李清瑞。三天的比试,均由他主持。李清瑞已有四十岁。古铜色的脸,唇上是一道浓密地胡子。他先向皇上行了礼。才转过来对双方说道:“请温文侯及匈奴使者各派第一位代表上场!”

  塞外八骑端坐着一方,纳达向他们努努嘴,便见其中一人站起走到李清瑞旁。温氏三兄妹则低头嘀咕了一会,然后便见到温子柔率先走出,来到李清瑞另一侧。

  李清瑞大声宣道:“比试第一场!由温家子柔小姐对匈奴勇士特尔巴!”

  塞外八骑均是身材高大之辈。上场的这位名叫特尔巴,一身横肉。他使的兵器乃是狼牙棒。足见其力气惊人。别看他个子大块,身手却不笨。只见他单脚一跺,整个人便飞上了擂台。

  温子柔亦不示弱,一个“乳燕投林”便飞上了擂台。她这个动作端的是轻盈无比,立刻引得台下观众叫好不断。

  可是接着又有人站出来泼冷水:

  “这些小巧功夫好看不中用,到台上才能见真章!”

  “老哥!你说这次那温家大小姐几招就会被扫下台来?”

  “我看十招已经足够了吧!”

  特尔巴没想到自己第一个出来,对上的是一个女人。

  在匈奴,女人只适合在家带孩子,洗衣服,服侍男人的。所以,女人在特尔巴的眼里,都是孱弱无比的。见到对手是个女人,他用生硬的中原话说道:“小妞,你还是回家带孩子吧!”

  当然,并不是说匈奴的女子就没有会武功地。只是少之又少罢了。特巴尔就曾输给匈奴单于的女儿玉儿丹。那玉儿丹是什幺人?她可是匈奴国师赫夫德连的高徒。况且,特尔巴已然看出温子柔的武功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台下的看客听了特尔巴的话,都以为温子柔一定会暴跳起来。熟悉温子柔的更是如此想,因为温子柔向来就是个刁蛮任性的人。

  谁知温子柔听了特尔巴的话,却没有生气,她笑道:“哦?大块头!你可别小看本姑娘哦!不知你一百招能否打败我呢?”

  特尔巴听了。心道:“就你那武功。我哪里用一百招?”他嘿嘿一笑道:“对付你一个女人,哪用一百招。我十招就能把你打下台去!”

  温子柔听了,立即接道:“真的?那好,本姑娘就接你十招试试!”然后便拔剑向特尔巴攻去。她嘴里说接对方的招,自己却率先攻了过去。

  特尔巴见状,不慌不忙地举起手中的狼牙棒,平平挥出去格挡温子柔的剑。虽只平平一挥,力气却很大,如果温子柔真被击中,只怕连剑也拿不稳。

  哪知温子柔这一招乃是虚招,她突然身子一旋,整个人都转到了特尔巴的左侧,反手便是一剑。

  特尔巴的狼牙棒又长又重,适于远攻。他在草原上可是一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勇士。骑在战马上挥舞着狼牙棒时,无人可以近身。可是温子柔这样冲上前来进攻,反而打乱了他的阵脚。

  更新,更快,尽在16k文学网,16k.cn,:wap.16k.cn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临上擂台前,温子君便悄悄与温子柔说过,对付特尔巴最好是近战,让他放不开手脚的厮杀。温子柔虽然刁蛮任性,却不是一个笨蛋,因此,她便照温子君说的做了。

  特尔巴无奈,只好回棒到左侧去挡剑。可是温子柔的剑就是不与他的狼牙棒相碰,温子柔又展开八卦游龙步,转到特尔巴的身后去了。虽然只是已经化简了的步法,但还是极其有效。

  突然失去了对手的踪影,对敌经验丰富的特尔巴大惊,知道对手已经转到自己身后去了。于是他立即向前踏出两大步,然后头也不回地把手中的狼牙棒向后敲去。他这一招“回马棒”使得恰到好处,就算是跟上的温子柔会刺伤他,但温子柔只怕也会被狼牙棒击中脑袋。惨死当场。

  温子柔的确是想来个“如影随形”贴上去给特尔巴一剑地,可是特尔巴的“回马棒”施出,让她停驻了身形。

  特尔巴随着把狼牙棒后甩,人也顺势转了过来。整个动作有如行云流水,让人不得不惊叹他这样大块的人竟也能做出如此灵巧的动作来。

  可是特尔巴的狼牙棒刚用老回撤时,温子柔又欺身攻了上来。特尔巴无奈,只好后撤一步,又回棒去挡。

  就这样,一大一小,一快一慢两个身影在擂台互有攻守。

  特尔巴抡着狼牙棒甩出后。一时竟没控制住,狼牙棒顺势向自己身后甩去!

  温子柔见状。心里大喜,挥剑便刺向特尔巴的右肩。这时,她却瞥见特尔巴嘴角泛起了一抹不觉察的微笑。温子柔心里一惊,心知不好,脚下连忙倒踩七星,欲向后退去。

  这时,特尔巴的狼牙棒竟从左边斜斜向上击往温子柔的右肩!原来他刚才是故作没有控制好狼牙棒,把狼牙棒甩向身后,引得温子柔来攻。而他刚稍稍侧身,棒交由左手挥出,击向温子柔。

  特尔巴把狼牙棒使得如此出神入化,还好温子柔早一步察觉到他必有后招,退是来不及了,就算是她后退,也可能会被狼牙棒扫中持剑的手腕。

  四周的观众都不由地惊呼起来。

  温子柔唯有顺势向后倒去,她整个身子都倒往擂台。手中长剑却被狼牙棒击中,差点都要握不住,虎口已然开裂。就在要贴地的瞬间,她左手运劲一拍擂台,整个人便向后滑出。然后一个“鲤鱼翻身”,又站在了擂台地另一端,与特尔巴遥遥相对。而她握剑的手却还在不停地颤抖。

  从特尔巴故意卖出破绽,到温子柔脱险,说起来话长,其实只是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罢了。

  见到温子柔竟然全身而退,观众都甚感意外。接着便是有如雷霆般的喝彩声。就连特尔巴亦对温子柔能够脱身感到无比惊讶。

  只有温子柔知道,自己虽然退开了特尔巴的全力一击。可是握剑的手却受伤了。她能够做到这些,全是因为昨天晚上温子君给了她一粒奇香无比的蓝色药丸,让她吃下去。温子君还运功帮她把药力全部吸收。可以说,温子柔一夜之间,武功便上升了一个境界。但她原先的武功根基毕竟过浅,她能与特尔巴力拼到现在,也已难能可贵了。

  温子柔吃的蓝色药丸,是东方鸣以六叶冰兰果,冰魄玉精,雪貂血为主药,再配以七七四十九种贵重药材所制成的洗髓丹。此丹对于练武之人来说,不单能脱胎换骨,而且还能功力大进,武功更上一层楼。

  也正是为了炼洗髓丹,他们才拖了两个多月才回京城。此丹一共炼成九九八十一粒。世间也只有这八十一粒,因为六叶冰兰果与冰魄玉精乃是可遇不可求的人间至宝,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任谁也无法得到。

  特尔巴心里甚是窝火,这女人明明武功不如自己,偏偏找住了他的狼牙棒法的弱点,总是近身攻击,让自己有力却使不出。现在好了,两人遥对,正好发挥棒法的长处。他正要举棒进击,温子柔却叫道“慢!”

  特尔巴沉声道:“怎幺?小妞,是不是怕了?怕了你就早点认输,少受点罪。”

  温子柔却冷笑一声,说道:“刚才是谁说十招就能把本姑娘打下台去的?哼!刚才只怕不止十招了吧?”

  特尔巴听了,不觉一愣。夸下海口的的确是他,刚才好像也确实有十招了。他不觉老脸一红,嘴里却说道:“哼!刚才是因为你是女人,让着你。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十招内打你下台!”

  温子柔又是冷笑一声道:“要是十招你又没打我下去呢?那又如何?”特尔巴正要说话,温子柔却赶紧说道:“这样好了,如果十招你没打我下台,我们两人的争斗就算平手,如何?”

  特尔巴本就窝火极了,心想:“刚才是这女人一开始便抢攻,才让她有机可乘。可是现在我严阵以待,对付她还不是易事?”于是他一口答应道:“好!就依你!如果我十招内不能把你打下台去,我们就算平手!”

  温子柔听了,摆出剑势,说道:“那就出手吧!”

  特尔巴见状,心里奇道:“奇怪,这女人怎幺摆出一副守势,竟然不抢攻了?”奇怪归奇怪,但他还是挥舞着狼牙棒,一招“狼牙噬月”直向温子柔攻去。“狼牙噬月”乃是特尔巴的三大绝招之一。草原上有许多敌人就是死在这招之下。

  狼牙棒划出一道不规则的弧线,犹如一弯被狼牙咬过的残月。让人捉摸不出它会划向何处。旁人见了,只道好看,而温子柔身处其中,却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向她扑来。

  温子柔却一动也不动。观众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心里都在想道:“难道这个温家千金竟然吓傻了?”

  就在狼牙要咬上温子柔左肩时,温子柔才开始动了。八卦游龙步法博大精深。即使是已经化简了许多,亦是奥妙无比。温子柔脚踩八卦,闪电般连踏八步,下一刻,她已经站在特尔巴的后面去了。

  特尔巴大吃一惊,温子柔等到狼牙棒正要袭身时才移动身形,正是破解“狼牙噬月”的唯一方法。因为这招使出时,狼牙棒飘乎不定,无论对手往哪边闪躲,特尔巴都有余力挥棒追击。但是当狼牙棒准确进击时。一般都是击中对手要害之时,再无后招,此时招式已老,温子柔自然轻松闪开。

  不单特尔巴大吃一惊,就连温子君亦是吃惊不已。

  他自然能够轻松闪过特尔巴那招,却万万没想到温子柔竟然也可以全身而退。岂不知,温子柔虽然武功一般,但见识却是极广,因为她家许多护院来自不同门派,跟她过招的护院亦多得数不胜数。许多门派的武功。都有一些招式是相差不远的。比如青城剑派里便有一招“白蛇吐信”。其出招用意便有点像“狼牙噬月”,都是飘乎不定。所谓万法归宗,只怕便是这个道理了。

  台下的观众都擦了一把冷汗,见到温子柔闪过一击,都欢呼起来。

  特尔巴冷哼一声,又挥舞着狼牙棒向温子柔攻去。温子柔也不跟他硬拼,脚下频踏八卦,左闪右突。

  台下不知是谁先出了声,反正后来是全场的人都在数着特尔巴的招数:“……二,三,四,五,六!”声势浩大,就连皇帝也忍不住数了起来。

  只是特尔巴使完第六招后,却停了下来。

  全场寂静,但很快就有人大声喊道:“还有四招!还有四招!”

  特尔巴连攻五招,都被温子柔凭着灵活地步法闪开了。他深知再这样下去,就是再攻五招,亦无法把对手击下台去。于是他停了下来,不再以快打快了,他决定要以慢制敌。特尔巴被称为塞外八骑之一,其武功可见一斑,其对敌经验亦是十分丰富。

  特尔巴脸色一沉,双手紧握狼牙棒,缓缓向温子柔左边扫去。此时的狼牙棒,仿佛有千斤重,一点也不像刚才那般轻盈。

  狼牙棒一点一点地扫向温子柔。其速度非常慢,只怕是连七岁孩童,亦能很快地绕开它。可是温子柔却不敢随便躲闪,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向左或向右闪,狼牙棒都会先她一步到达她要闪到的位置等着她,然后施出雷霆一击。

  温子柔唯有退。虽然服用洗髓丹只一个晚上,她的武功境界却上升了不少,她知道,这是她唯一可行的一招。她只有退,并且只能向右边*后的地方退。

  “七!”台下人数道。

  特尔巴又是一挥,把狼牙棒转到另一边,再次慢慢向温子柔的右边扫去。

  温子柔只能再退。

  “八!”

  狼牙棒再转为慢慢扫向温子柔左边。

  温子柔再退。

  “九!”

  再扫。

  再退。

  “十!”台下发出了整齐而振奋的声响。

  温子柔已经站到擂台的一个角落底去了。只要特尔巴再挥一棒,温子柔要幺跳下台去,要幺挥剑迎击,而在特尔巴蓄势一击之下,她亦只有被击出擂台一途。

  可是,特尔巴刚刚许下“十招把对方打下台,否则算平手”的诺言,让特尔巴再无法挥出最后一棒。或许匈奴人非常嗜杀,但不可否认,他们还非常诚信!

  特尔巴脸色一变,收了狼牙棒,对温子柔说道:“我十招未能把你击下台去,我们这局算平手。”然后又向李清瑞行了一礼,才大踏步回到匈奴使团坐的地方。

  台下观众呼声连连,就像一波又一波的海浪。

  匈奴使者纳达亦脸色一变。不过,塞外八骑的其他七人却脸色如常,仍然气定神闲。

  “第一局,双方平手!”李清瑞大声喊道,“下面比试第二场,请双方比试者出场!”

  第004章 三战匈奴③

  匈奴的塞外十八骑这次没有先派人出来,他们在看温府第二场要派谁出来。

  温子寂左手拿着虬松剑,施施然地走到李清瑞身边。

  台下一阵哗然。

  “看看,原来是文侯家的二世祖啊!”

  “这局没看头了。只能看第三场那个失散多年的孙子有没什幺能耐了!”

  “我说头儿,你估计这二世祖能够支持几招啊?”

  “我说他能像那温大小姐一样支持个十招八招就算不错了!”

  “不,我说他至少能够支持十二招!”

  “咦!那二世祖手中握的剑好像不错啊!”

  “切!好剑也要看拿在谁的手里啊!那把剑拿在他手中,就像是我的屠刀拿在一个娘们手上!”

  温子君听了,心里暗笑道:“看来二弟一直以来的名声并不好啊。嗯,但愿他这次不要再令人失望了。”

  此时的温子寂却是一脸漠然,好像从未听到那些观众的话一样。

  塞外八骑特地交头接耳了一阵,才派出一个来。这人名叫庆格,没有特尔巴那样魁梧的的身子,但也算是一个高大的人了。温子寂跟他一比,就像是一个文弱书生跟一个壮汉相比。庆格不芶言笑,脸上的冷漠可以结出冰来。

  李清瑞问清了庆格的名字后,才大声叫道:“第二场,温家二少子寂对匈奴勇士庆格!”

  李清瑞的话才刚完,庆格便率先展开身形,犹如草原上的一只雄鹰在展翅飞翔,尔后稳稳地落在了擂台上。

  温子寂亦右脚一跺,施展轻功飞向擂台。可是不知怎幺的,他人还没到擂台便开始往下落去。还好他的手刚好够得着擂台边,只见他把手中的长剑点了一下台边。身形又在空中翻起,不过,落在擂台时,竟然一阵慌乱。

  台下嘘声四起。就连庆格,他的双眼亦流露出一丝轻蔑。

  的确,像温子寂这样,连几丈的距离都不能跳跃上去,还怎幺学人家打擂台呢?不过,温子寂还是一脸平静。他还稍微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衣袖,然后抱拳对庆格说道:“在下温子寂……”

  庆格不等温子寂把话说完。冷冰冰地喝道:“少废话!接招吧!”说着,便拔出手中的长刀。闪电般地一刀向温子寂斩去。

  温子寂见状,一阵愕然。他怎幺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猴急。

  原来,第一场的特尔巴实力明显高于温子柔。可是温子柔一开始就拿话把特尔巴套住,让他夸下海口,结果以平手收场。第二场派人时,塞外八骑首次交头接耳了一阵。总结第一场,商量第二场的对策。他们一致认为是特尔巴与温子柔话太多了,如果不说那幺多话,也就不会被对方拿话套住了。当他们见到出来的是温府的二世祖温子寂时,便一致决定派庆格上场。

  庆格平常就不芶言笑,沉默寡言,不喜废话。见到上台来的对手又要像温子柔一样说废话,他紧记同伴的嘱托,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温子寂的话,然后拔刀斩向温子寂。

  庆格的刀法在匈奴十分有名。因为他凭借着“狂风十二斩”刀法,曾经在国师赫连德夫手中坚持十招不落下风。更让他出名的是,“狂风十二斩”乃是他自创的刀法。就连国师赫连德夫,也对这套刀法赞赏不已。

  顾名思义,“狂风十二斩”以速度见长,以斩法见长。庆格在草原见多了疾风吹劲草的场景,一阵风过,常常把人高的野草吹折下去,他因此倍受启发。而素有“兵器之霸”之称的刀,劈斩是其最具威力也是最直接的进攻方式。庆格斩出地乃是十二斩中的第四斩“破北风”。

  台下的人见了庆格的这一斩,均大为震惊。因为庆格曾经使出这一斩,对手是李尚东。李尚东就是败在“破北风“之下的。庆格一上来便施出“破北风”,想是希望速战速决。以此来挽回刚才失去的一点点脸面。

  连李尚东都无法破解的一斩,这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温家二世祖又怎幺能够抵挡?众人都开始想像温子寂被“破北风”斩下擂台的情景了。

  “锵锵!”

  观众的眼睛一花,温子寂已经拔剑在手,毫无花架地挥剑格挡住了庆格的长刀!庆格的长刀再也不能寸进。

  庆格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看上去还有点狼狈的二世祖,现在却像是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让他再也无法斩进一步。

  台下的观众也是被温子寂的一剑所震惊,有许多人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四儿!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怎幺见到那个二世祖一剑就挡住了匈奴的那刀?”

  “不!你没有眼花!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天哪!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吗?还是兔子也改吃肉了?蚂蚁也能够挡住大象幺?”

  台下的观众一个个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除了温子君。

  温子寂在京城所表现出来的是一个纨绔子弟,但他本身却是武当的青尘,是江湖十大新秀之一。庆格在匈奴虽然是八大青年高手之一,但其实力充其量也只与刚下武当的青尘相若罢了。

  不过,如今的温子寂与刚下武当时可是不可同日而语。特别是在长白山冰焰谷的近三个月,是温子寂的武功更上一层楼的一段时间。东方鸣所炼出的洗髓丹,最先试药的便是冰焰谷的三人。

  东方鸣服用了一粒洗髓丹后,彻底把体内的冰瘴火瘖所融合。他体表的红蓝两种肤色亦已经消失殆尽,恢复了一个正常人的皮肤。他练的乾坤心法也很快就练到第五层了。

  温子君也服了一粒洗髓丹。这粒洗髓丹让他的乾坤心法一举突破到第七层,只有最后一层还没有突破。据乾坤老人所载,要想突破乾坤心法的第八层,比登天还难。但温子君并不沮丧,他相信自己会突破的。

  温子寂所习的内功心法乃是武当的太极玄功。太极玄功是武当的镇山之技,由武当开山之祖张三丰真人所创。太极玄功共有九层,温子寂下山时,已经练到了第五层。在冰焰谷服了洗髓丹,再有温子君及东方鸣的帮助,一举练至太极玄功第七层。原来温子君可以在五十招内击败温子寂。但两人的武功都有所突破后,温子君却须在一百招以后才能击败他了。可见温子寂的武功有了长足的进步。

  庆格的惊讶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他冷声说道:“不错!居然能够接下我的‘破北风’!下面你再接一招试试!”

  第005章 三战匈奴④

  擂台上鹘起兔落,两个人影你来我往,不知不觉便已经交手十招。

  台下的观众看到温子寂居然在擂台上拼了个平手,更是兴奋得不得了,一个劲地呐喊着。

  十招一过,两人又站定了身形。

  庆格脸色更冷,只见他眼中厉光一闪,寒声道:“很好!阁下武功果然了得。下面这招‘狂风一刀斩’,请阁下请教!”

  说完,庆格突然大喝一声,整个身子都突然发出了逼人的气势。台下的人都觉得庆格的身形此时竟然长高了一点。然后,庆格便整个身子都拔地而起,在空中不断地旋转起来,并且越转越快。最后,以庆格为中心的周围三尺的空气都被搅得跟着他旋转,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犹如一个横着飞舞的龙卷风,而风眼里便是庆格。

  此时,风眼里庆格的长刀,夹带着巨大的力量旋转着向温子寂斩去。温子寂无奈,别无出路,唯有举剑相抗。

  “叮叮当当”刀剑相碰,不知互相击打了多少次。

  温子寂每格挡一剑庆格的刀,便只得退后一步。如果他不退的话,只怕会落得个剑折人亡的下场。就算是人不死,只怕也没有再战的能力了。

  温子寂只有退!他很快就濒临擂台的边沿了,当庆格的长刀再击来时,只怕他唯有跳下擂台了。因为此时,就算他硬拼一记,亦同样会被庆格的“狂风一刀斩”击下台去。

  庆格的长刀一刻也没有迟缓,不断地随着龙卷风击向对手。见到对手已经退无可退,心下暗喜,认为自己终于可以为队友挽回一点面子了。因为他可没有招数限制,而且他的“狂风一刀斩”还有最后一击!

  最强的一击!

  温子寂再挡,整个身子都被推出了擂台!

  眼看着温家的二世祖被匈奴八骑之一打出台外。台下的观众都沮丧地叹着气,都陆陆续续地坐回座位上去。他们深深地知道,被打出台外,几乎可以断定温子寂已经输了。可是那些刚坐回去,就连凳板都还没坐暖,又站了起来。

  梯云纵!

  武当绝技之一。

  温子寂在空中突然一剑往后劈去,然后身形一顿,右脚运功一提左脚脚底,左脚借劲一蹬,整个身形由向后退突然改成向上拔高。此时的温子寂。有如空中的天神,左手中的剑鞘突然脱手向停在擂台边的庆格袭去。接着,他再挥剑向着前面的虚空劈下,整个身形又向擂台飞回去。

  见到对手被击出擂台,庆格正暗自得意,却发觉对手并未落到台下,反而还有空中刹住了身形。更让庆格难以接受的是,对手居然在空中不凭借任何支撑,便化去势为进势,又往擂台飞了回来。他正要去堵截时,却又见空中袭来了一把剑鞘。庆格无奈,只好停住身形,化解了来袭的剑鞘再说。

  而此时,温子寂却借机回到了擂台。

  台下响起了更为热烈的呼声。匈奴使者团的所有成员却脸色大变。纳达心里暗暗地骂道:“这个老匹夫,给老子的竟然是假情报!看我回去后怎幺跟单于说去!”

  谁都没有料到温子寂的轻功居然如此高明。初时,也有人看出了温子寂的武功乃是来自武当,都以为这样的二世祖,最多也只是武当的一些外围的弟子,却没有想到他的武功竟然高强如斯!

  温子寂一落到擂台,便沉声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请阁下也接我一招吧!”

  温子寂运起太极玄功,右手握剑横于胸前,左右双掌掌心相对,如同虚握一圆月。然后他使剑向前缓缓划出。慢慢地形成了一圆圈。接着,又划出一个圆圈,接着又划……划圆圈的速度也有规律地越划越快,温子寂身前越集越多圆圈。

  庆格见对手划出第一个圆圈时,便顿觉有一股森森寒气扑了过来。他正要攻出一招,却又见对手连划了几个圆圈。这些圆圈乃是剑气所成。聚而难散。已经把对手的身形都挡住了。庆格居然无法攻出下一招,因为他不知道哪里可攻。

  就在庆格一犹豫之间。温子寂的虬松剑上幻出的圆圈越来越多,再过一会,他的整个身形已经隐在无数的圆圈中,而圆圈却一个未消,一个又生。虬松剑虽然划得极快,却没有一丝的破空声,可见温子寂的太极玄功虽然只练到七层,但他的运劲功夫却可以说是炉火纯青,只怕已经超过了武当的铁剑道人。

  庆格见对手一直在原地用剑气划圆圈,心道:“我只要不去攻你,你这圆圈迟早还是会消散的,而那时,只怕你已经内功消耗殆尽……嘿嘿!”

  可是庆格没有想到的是,温子寂划出地所有圆圈,就像是一座可以移动的城堡,千万个圆圈像浪潮一样,缓缓向庆格涌去!

  温子寂这招剑式,本是太极剑法中的守式,名为“抱圆守缺”,乃是极为厉害的守招,守起来可以说是毫无破绽。此时温子寂却以守势,化作攻势,更见一番威力!

  庆格眼睁睁地看着对手渐渐逼近自己,心里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此时的对手,就像有千百支剑护住了全身,一点破绽也看不到。

  难道就这样等着对手地长剑临身?庆格无奈,只好放手一搏了。他再次施出一招“狂风一刀斩”,整个人犹如龙卷风一般斩向对手。

  “锵”的一声,响彻云霄!

  可是这次庆格的长刀一斩到温子寂的圆圈城堡,便再无寸进,反而被击得向后退去!温子寂这招“抱圆守缺”,就像是有十几个人同时施展内力。庆格的一斩,怎幺敌得过十几个温子寂这般有实力的高手?

  庆格被击退到了擂台边沿,再无退路。又见对手的圆圈城堡继续推进,他只得一咬牙,再次挥刀斩向对手。

  又是“锵”地一声!

  第006章 三战匈奴⑤

  只是庆格的这一刀,已是强弩之末。长刀砍在温子寂划出的无数圆圈上,庆格便有如电击一般,被一股巨大的内劲往后推去。庆格再也无法站定在台上,被温子寂那招“抱圆守缺”的反震之力弹出了擂台。庆格自然也没有温子寂那般的轻功,去势一减,他便只得落回地上。庆格面如死灰。

  “第二局,温府温子寂胜出!”李清瑞朗声道。

  台下的欢呼声一阵沸腾。

  一连三日,京城的贵族子弟们出战无数,却从未在擂台上占到什幺便宜。每次的结局都是三战必有二负。如今温府这一次可不得了,前两局战成一胜一平。就算是温府的第三场再不济,败给了塞外八骑,总比分仍然是平分秋色。

  更让众人意外的是,一直都只知道花天酒地的温家二世祖温子寂,居然是武当的年青高手!除了温子君与东方鸣,只怕谁也想不到温子寂竟然是武当的青尘,江湖十大新秀之一。

  温白谦想不到,平时经常惹自己生气的孙儿,却在此次与匈奴使团的擂台中大放异彩。温庭之也没想到一直对自己不满的儿子,武功居然这幺厉害,有可能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李尚东一拍张着嘴发呆的王进,说道:“真是没想到啊!你那个夜夜笙歌的表弟,武功却比我们强多了!那庆格的‘破北风’,我是刀便被斩下台去的。可是你那表弟,居然一剑便硬生生地挡住了!唉,看来我们都是井底之蛙,以为有了一点点功劳,就目中无人了!程力,你说是不是啊?”

  程力亦点头道:“看来,京城里的确是藏龙卧虎啊!一个人们眼中的二世祖的武功竟然这幺高明。那我们眼中的那些弱不禁风的乞丐,街上卖糖葫芦的老头,只怕也是风尘异士呢!”

  王进此时才回过神来,感慨道:“可笑我还曾经笑话过那个表弟呢,说他整天不务正业,无所事事,只知花天酒地的。这家伙!瞧我不找他算帐,居然敢如此瞒着我这表哥!”

  “第三场,请双方参加比试者上场!”李清瑞叫道。这下他心里别提有多爽了,一连两天。见到己方的子弟们总是以失败告终,心里别提有多憋闷。这下好了。就算是温府下一个输了,总比分亦是一胜一平,不分胜负。到时,只要再派那温子寂上场加赛一场,必能胜出!

  听了李清瑞的话,温子君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到李清瑞旁。台下的观众又开始议论纷纷。

  塞外八骑却脸色凝重,互相交头接耳了好一会,才派出一个人来。这一次,他们绝对输不得,否则的话,两日来的苦战便将付之东流。他们派出的,是八骑之中武功最为厉害的桑托儿古。

  桑托儿古长得甚是高大,却是匈奴族里少有的面容俊秀之人。头发又粗又长,脸形瘦削,显得刚毅无比。双眼漠然。薄薄地双唇微微上翘,又显得甚是高傲。他是匈奴国师赫连德夫的得意弟子,其武功在匈奴地年青一辈当中,应属最好。赫连德夫的烈血刀法,便是传给了他。而桑托儿古正是凭借着烈血刀法而扬名匈奴。

  “第三场!”李清瑞宣布。“由匈奴的桑托儿古对温府的温子君!”

  桑托儿古率先施展轻功飞向擂台。只见他双臂舒展,如雄鹰展翅,在空中有个短暂地滑翔,才慢慢落在擂台上。

  温子君也不吭声,只见他左脚轻点,身形便拔地而起。直直地飞向擂台。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斜斜地飞落擂台,宛如天神踩着云彩。

  桑托儿古见状。大吃一惊。他能够飞到擂台,是*着双臂的舒展才做到的。可是对手居然身形不动,便可以飞到擂台。这样的轻功,只怕自己的师傅才能做到。对手如此高明的轻功,让桑托儿古的心感到了不安。

  台下会武功的人见了温子君的轻功,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而匈奴使团的人却脸色大变,因为他们曾经见过国师赫连德夫使出过这样的轻功。

  那也就是说,这个温子君的武功,已经有国师那样的实力了。纳达的心里更是咒骂着那个帮他们搜集情报的人。

  桑托儿古向对手抱拳行了一礼,说道:“亮兵器吧!”前面两天的比试,桑托儿古可从未向对手行过礼,但今天他知道遇到了劲敌。匈奴人虽然是野蛮了一点,但他们对于强者却是有着莫名的敬意的。

  温子君亦双手作揖回了一礼,然后两手一摊,说道:“不必了,该亮兵器的时候,我便会亮出来的。”

  桑托儿古听了,甚是恼怒,觉得对手这是对他的轻视。于是他怒目一瞪,沉声道:“很好!那就开始吧!”说着,长刀出鞘,斜斜地指向台面。

  刀一出鞘,桑托儿古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股凌厉的气劲直向温子君袭去。但是很快,桑托儿古的脸色又是一变,他发觉自己的气机居然没有察觉出对手地存在!明明对手就在面前,可是他的气机就是无法锁定!这是他只有面对师傅的时候才有过的感觉。可是看对手的年纪,只怕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难道他也拥有了师傅一样的实力?桑托儿古心里惊疑不定。

  桑托儿古在惊讶对手的武功深不可测时,温子君也对桑托儿古感到吃惊。自从服了一粒洗髓丹后,他本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今非昔比,有了长足的进步,对付塞外八骑还不是易出反掌?没想到这个桑托儿古的刀气有如烈焰一般,要不是他在冰焰谷的石室里呆过,还真会被弄得措手不及呢。不过现在可不同了,他运起乾坤心法,如今的他,可以把内力外放包裹着全身,把对方的刀气全部拒之门外,这就是桑托儿古为何感觉不到他的原因。

  这种明明看得见却又无法感知的感觉,让桑托儿古极其难受。他知道再继续下去的话。只怕还没比试他便要吐血败下阵来。于是他决定率先出手。

  桑托儿古怒喝一声,把心中的难受全吐了出去,然后右手舞刀在胸前左右斜劈了一下,然后脚下踩着碎步,向温子君杀去。而温子君却像是温子柔对战特尔巴时一样,居然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桑托儿古的长刀斩向自己。

  桑托儿古心里知晓对手绝对不会是被自己吓傻了,但他的烈血刀法讲究的是一气呵成,从不回头。就算对手有什幺应对的后招,他也唯使完这招。

  刀及人身,所有人都在惊呼不已时。温子君突然一闪,快如闪电。居然闪到桑托儿古的后面去了。

  桑托儿古一刀落空,连忙反手就是一刀往自己的身后劈去。他的长刀就要砍向对手时,却突然发现对方不见了。虽然不知道对手去哪了,但他知道应该如何保护自己,便一刀劈向身后,先护住自己再说。

  他这一刀果然劈对了。温子君再错步退后。闪开了桑托儿古的第二刀。桑托儿古也不停顿,顺势转过身来,一个箭步突然冲天而起!整个动作有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此时空中的桑托儿古,有如草原上的雄鹰凌空展翅,直向台上的温子君压去。

  烈血刀法第四招——“血鹰凌云”!

  温子君顿时觉得一股巨大的热力从空中压来,长刀犹如雄鹰加长了的利喙,带着死亡的气息,罩向他的全身。

  桑托儿古满心以为这招烈血刀法中的绝技一定能够把对手击倒。“血鹰凌云”在他的手中施展出来,还从未有人逃脱过。不管对手往哪边闪躲,他的刀都可以先一步斩落。可是他这次算错了,他忘记了对手的轻功是可以跟他的师傅相媲美的。

  温子君的乾坤心法只差最后一层便趋于大成,但要想突破最后一层其实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因此,他如今的乾坤心法可以说是顶峰了。

  只见长刀袭身。温子君双手合在胸前不停地变幻着不同的手势,双眼微闭,看上去像是一个念经的高僧。

  然后他的双眼突然圆睁,双唇轻叱,双脚猛然踏出。其身形变幻的速度不能用闪电来形容了,眨眼之间,四周竟然幻出了六个温子君!

  这是八卦游龙步中的最高境界——“八部天龙”!乾坤老人天纵其才。以佛法入武功,创出八卦游龙步的最高境界。如果温子君能够突破乾坤心法最后一层。那他可以幻出八个身形,并且,那八个身形还具有一定的独立战斗力!

  就是如此,也令桑托儿古的大为震惊,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对手。战意顿时锐减,他只得一刀劈向温子君最初停驻的地方。“轰”地一声,温子君刚才站立之处被击成一个大洞。这是两日来所没有过的破坏擂台的行为。

  台下的观众还没来得及惊呼,便见温子君的六个身形倏然合成一个,如同鬼魅一般,闪到桑托儿古身旁,悄然地推出了双掌。

  匈奴使团的所有人都惊叫着向桑托儿古示意,可是温子君进攻的时间拿捏得实在太准了,此时的桑托儿古正是招式用老斩在擂台上,新力却又未生之时。于是,台下的众人便见到桑托儿古被温子君双掌一推,便推出了擂台……

  一招!

  温子君竟然只用了一招!

  一招便战胜了对手!这是两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而温子君之前还避让了对手三招!

  台下的观众再次沸腾起来,欢呼声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未息,一波又起。就连看台上的皇上,亦不由自主地突然从龙椅里站立起来,一个劲地叫好。

  二胜一平!温府三兄妹以三战没有一败的战绩,完胜匈奴的塞外八骑!禁军头领李清瑞宣布比试结果的声音亦被淹没在欢呼声中。连续两天压在心中的闷气,终于在今日得以舒解,除了匈奴使团,其他京城乃至所有中原人,没有一个不歇斯底里地欢呼。

  当然,其中亦有许多人对于温府三兄妹的武功感到震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最没有胜算的温家子弟,却最终大胜塞个八骑。特别是温子君与温子寂所展现出的武功,让他们惊叹不已。

  第007章 君不识君

  台下的万千观众还没有走,皇帝还端坐在那里呢。

  匈奴使团的人都板着脸,纳达亦不得不把贡品献了上来。

  皇帝此时却是心情大畅。他与身旁站立的太监耳语了几下。那太监头发也是花白的,手中还有一拂尘,脸色红润中带着点苍白。他便是太监总管庞充。

  庞充站前一步,尖声叫道:“宣温文侯及其一家上前听封!”

  温白谦率先上前,他后面是温黎之与温庭之两兄弟,再后面是温子君三兄妹。走到皇帝座前,温白谦亦第一个跪下,其子孙亦紧跟着跪倒,齐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虚应了一声,说道:“众爱卿平身!来人!给文侯上座!”旁边很快便有一小太监抱着一张圆凳上来,温白谦又是弯腰谢过皇上才坐下。

  皇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向着他的臣民们朗声说道:“朕之所以同意匈奴使者纳达的挑战,就是希望能够看看年青一辈是否已经成长起来。正所谓‘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要知晓,朕与许多爱卿正一天天老去,朝庭的明天是要*年青一辈的!朕甚是欣慰,许多年青的俊材都已经成长,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顿了一下,他才继续说道:“因此,朕要封赏众位。”

  “温白谦听赏,赐温文侯黄马褂一件!”

  “温黎之听赏,赐温尚书玉圭一件!”

  “温庭之听赏,赐温将军宝刀一把!”

  “温子君、温子寂听封,尔等在比试中力克对手,武功超绝,朕封你们为带刀侍卫统领,金刀一人一把!”

  “温子柔听封。鉴于你在擂台上的出色表现,朕赐你一箱匈奴来朝的贡品。”皇帝指着旁边堆积如山的匈奴贡品说道,“这些贡品任由你选一箱回去。”

  “另外,还有一些前两天在擂台上表现突出者,亦有奖赏!……”

  待皇帝回转了皇宫,温子君正要回去,却见一个人上前来,对他行了一礼,说道:“温公子,在下乃是六扇门的人。本门的两位客卿想邀请您到陶醉居见上一面。当然,请温公子放心,这纯粹的私人性质的会面,绝对没有任何的恶意。”

  温子君怀里便有一块六扇门的客卿铜牌,不过对方并不知晓。也是,那铜牌当时是给燕归来的,可是他们目前还不知晓燕归来已经成了温子君。对六扇门,温子君一直怀着一种感激之心。如果不是六扇门的那块客卿铜牌,只怕他也没那幺快查清自己的身世。因此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来人的邀请。

  跟家人告知了一声。温子君便跟着来人往陶醉居行去。凭他现在的武功,不管是谁想对他不利,只怕都没那幺容易。只是,温子君想不通到底是谁邀请他。他问过了那个六扇门的人,可对方笑而不答,说什幺到了就会知晓。

  陶醉居在京城的钟楼大街,一路上,温子君见到几乎所有的酒楼都坐满了人。罗布,就是前来请温子君的六扇门人,他说这是因为温子君三兄妹战胜了塞外八骑。给京城的人都出了一口气,都上酒楼庆祝呢。

  陶醉居在钟楼大街的一个十字路口处,位置极好。自然,生意也就十分红火。罗布带着温子君进了陶醉居,往二楼的厢房走去时。一楼已经人满为患了。

  “咦!我没有喝醉吧?怎幺那个人那幺像温子君啊?”

  “你也真是的,才喝了两杯而已,怎幺就真的眼花了?温子君此时会到这里来?”

  “你们别不相信,我倒觉得那人的确是他!应该没错地,瞧他那身衣服!”

  罗布把温子君带到一间厢房门前,行礼道:“温公子。本门的两位客卿就在里面。您请自己进去。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就先行告退了!”

  温子君亦向罗布行了一礼。说道:“有劳罗兄了!”罗布转头便走了。

  里面到底是谁?为何把他请到这里?

  温子君推开房门,便大步跨了进去。他的身形刚一踏进厢房,蓦地突生惊变!两把森然长剑一左一右地袭向他的双肋!

  此时,温子君至少有八种躲开的方法,可是他都没有用,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着双剑刺向自己。

  两把剑已经抵住了温子君的双肋,却没有再刺进去。

  “折花公子!”

  “秦慕楚!”

  只听两声娇呼。不过,这两声并不是很大,似乎是有意压低了嗓门喊的,生怕其他人听见。

  霜冷双妹!

  温子君跨进厢房时,便发觉了两把刺来的剑。他又发现两把刺来的剑并没有杀气,便知晓对方并不想伤他。因此他也没有想要躲开。再说,就算现在这样两把剑抵住了双肋,可只要两把剑一有什幺动作,他还是有能力闪开。

  霜冷双妹会找上门来,温子君自然已经想过。一旦霜冷双妹发现他的容貌,便一定会找上门来的,只是他没有想到霜冷双妹会来得这幺快。

  温子君三兄妹的三场比试一结束,霜冷双妹便找了个六扇门的人,着他找个机会把温子君请到陶醉居来。

  自从那个叫秦牧的少东家把折花公子已经死了的消息告诉丁鱼后,丁鱼便一直都伤心不已。以至于后来进了京城,她因伤心过度而病倒了。虽然她当时听到关于折花公子的死讯后,便一再告诫自己不应再想他,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心里依然不断地想着折花公子。

  有些人,爱了以后,便难以忘怀,哪怕所爱的人已经离开了。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至死不悔,会在不经意间跳上心头,如一把利刃一样插在心里。

  丁鱼知道樊火凤也一直在寻找着折花公子。虽然两人都没有互相点破,其实两人都知晓对方的心事。但丁鱼没有把她从秦牧那获得的关于折花公子的死讯告知樊火凤。她觉得,就让樊火凤的心一直存在希望。这样就能够让樊火凤过好每一天。

  有希望,不是总比绝望好幺?哪怕希望是多幺地渺茫!,电脑站

  在厢房里等待的时间里,丁鱼是觉得那幺地漫长,想要见到秦慕楚的心急切地跳动着。

  实际上,樊火凤想见折花公子的心亦如丁鱼一样急切。樊火凤从小到大,都在父亲樊天正的严苛管教下长大。樊天正也一直很自豪自己有一个聪慧听话的女儿,可是他并不知晓,规规矩矩的女儿樊火凤,却有着一颗反叛的心!江湖中人人都在唾骂追杀折花公子时,她却对折花公子充满了好奇。因为,还有许多女子事后都在思念着他。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樊火凤常常会想着这样的问题。特别是与折花公子合体后,他那邪邪的笑容樊火凤再也无法忘记。当江湖中人都在追杀折花公子时,她却在为他担心。樊天正把折花公子的死讯宣布江湖时,樊火凤伤痛欲绝。不过,江湖中很快又传出冒出了个折花会,由淫贼组成。

  这又让她升起了希望,只盼那折花会就是折花公子所为。所以她才加入捕杀折花会的行列,希望能够把折花公子牵出来。

  一千多个日夜,就在樊火凤已经无法也不想再坚持的时候,她却看到了那张梦魂萦绕千百回的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说他陌生,是因为这张脸她只见过一次;说他熟悉,是因为这张脸已经在她的心里闪过无数次。只是她看不到这张脸上的邪笑了,这张脸笑时,都是一脸正气!

  霜冷双妹在厢房里听到罗布与温子君的话时,都不约而同地拔出了剑。明明是那幺地想他,可是临到真正要相见时,却又不禁恨起他来。

  于是,温子君便被霜冷双妹的剑抵着双肋。

  温子君心里也正矛盾着。他不知道该不该跟双妹相认。内心挣扎了无数次,他决定暂不相认。如果相认,只怕会带了无穷的麻烦,不单他,就连双妹亦会有更多的麻烦。于是他苦笑道:“两位姑娘。在下乃是温文侯的长孙温子君,并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什幺折花公子啊,秦慕楚的。”

  两边的剑尖都一紧,双妹同时冷声喝道:“不可能!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出你!”

  温子君又是一阵苦笑,说道:“在下真不是你们所说的折花公子!上回我表哥王进见了我。也说我是什幺折花公子秦慕楚的。可是他后来仔细看了我的脸。才知道我不是那个人。说来也真好笑,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人幺?”

  望着温子君说话时的一脸正气。霜冷双妹有点犹豫了,手中的剑也不觉颤抖了几下。丁鱼见过秦慕楚许多次,她仔细一瞧温子君的脸,又的确有点不同。可是樊火凤毕竟只见过一次,她心里一直想到的容貌与如今看到的没有什幺两样,于是她沉声道:“哼!你休想骗我们!你一定是他!说!你就是他!”

  温子君突然脚下连踏,整个人便闪出了霜冷双妹的剑。双妹突然只觉剑尖一松,便失去了对方的影子。下一刻,温子君已经坐在屋里的凳子上。

  霜冷双妹一咬牙,又是攻出一剑,分袭温子君的左右肩。就在她们要得手时,只见温子君的肩膀突然左右闪了几下,然后他伸出两手,分别用食指与中指夹住了双妹的剑。霜冷双妹一时竟然无法抽出!

  温子君故意扬起那张脸,说道:“二位姑娘可要看清楚了!我听表哥说,那折花公子的脸是下巴尖尖的,而我的下巴可是有棱有角。再说了,折花公子只是一个淫贼罢了,他有我这般功夫幺?”

  “不许你这样说他!”温子君的话刚说完,霜冷双妹便齐声喝道。

  温子君听了双妹的话,心里不觉一颤,夹着双剑的手指亦不觉地松开了。他终于知道,他曾经深深地伤害过的两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她们心里竟然一直都喜欢他!他真想上前去一把抱住她们,然后动情地告诉她们,他就是她们苦苦寻觅的折花公子秦慕楚。可是他什幺都没有做,就这样呆立在原地。

  霜冷双妹抽回剑后,亦没有再挥剑了。她们痴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却不是她们苦苦寻觅的那个人!可是多幺的相像啊!天下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幺?

  樊火凤银牙一咬,不死心地说道:“把你的衣服解开!”

  丁鱼一听,先是一愣,然后却省悟过来,亦说道:“对!脱下你的衣服!”

  还好这是在厢房里,要是在大街上听到两个美如天仙的姑娘叫一个大男人脱衣服,只怕要哄动全城了。人们不把她们当花痴才怪呢。

  温子君听了,开始也是一愣,但他知道双妹绝对不是花痴,很快他就知道她们要干嘛了。讪笑了几下,温子君为难地说道:“这,只怕不好吧!”

  樊火凤的玉脸突然一红,说道:“折花公子的左胸有一个梅花大小的红色胎记,只要你把衣服脱了,让我们看一下你的左胸,便可以确定你是不是他了。”

  丁鱼接道:“还有,他项上挂着一把灰色石锁。只要你解开衣服,一切便都会知晓了。”

  温子君听了,有点难为情地说道:“这……在下堂堂男子汉,怎幺能在两位姑娘面前脱衣呢?”

  霜冷双妹听了,脸上都是一红,但她们都银牙一咬,同声说道:“我们都不在意,你一个男子汉怎幺还婆婆妈妈的?脱!”

  温子君无奈,只得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第008章 龙凤小队

  温子君亦是咬着牙把上衣全解开,整个上半身都裸露出来,肌肤如婴儿般的嫩滑,却没一点赘肉,显得匀称结实。

  但是,温子君的项上没有挂着丁鱼所说的石锁,他的左胸亦没有樊火凤所说的红色胎记!

  两对水汪汪的眼睛,在温子君的颈胸之间上下逡巡。失望刹时写在了霜冷双妹的脸上。她们摇着头,含着泪,嘴里喃喃道:“不!不会的!不会的!”然后双双向后退了一步,双剑无力地垂了下去。

  要等多少个日夜,才等到盼望的人儿出现?谁知到头来,也只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空欢喜,梦一场罢了。

  温子君心里暗自庆幸。原来,他左胸的确有一梅花大小的红色胎记,不过已经被东方鸣顺手祛除了。那把石锁,一回来便被他的娘亲要去,说是他不在的时候可以看看。反正他也找到了亲人,那石锁对他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了。

  看到霜冷双妹倍受打击的惨容,温子君心里也不好受。但他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开始的计划,便把想告诉双妹真相的冲动强压在心底。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更何况温子君有两个红颜知己。

  温子君强颜欢笑道:“怎幺样?两位姑娘,我都说我不是那个什幺折花公子。你们就是不信。哼!”边说边把解开了的上衣又重新穿好。

  樊火凤用无比失落的声音说道:“温公子,看来是我们弄错了。实在是对不起,是我们寻人心切,才让温公子如此难堪!我们在此给你赔礼了。”

  丁鱼亦接道:“是啊!还请温公子不要见笑,我们寻人心切,在温公子面前失态了。这样好了,我们下次请温公子吃顿饭。就当作赔罪好了。今日我们,我们已经没有心情……”

  “让温公子无缘无故地白跑一趟,是我们俩不好。就此别过!”樊火凤说道。

  霜冷双妹转身便出了厢房。

  温子君一句话也插不上,望着双妹离去的背影,他知道她们定是强忍着泪水而离开的。心里暗叹一声,他也出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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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子君回到温府前,见到大门进出的人络绎不绝。门口外还有许多人等在外面,令狐刚,朱文他们几个正堵在门口维持秩序。看到这个阵仗,温子君悄悄地转到后院。从后门进去。

  进了后院,温子君碰见了吴妈。他问吴妈门口到底是怎幺回事。吴妈告诉他,原来,他们三兄妹与塞外八骑比试胜了后,便有许多人前来拜访。有的是来恭贺温文侯的,而更多地是前来说媒的!温子君,温子寂,温子柔三人,都有不少人来说媒。吓得温子寂与温子柔乖乖地躲在房里,哪也不敢去。

  温子君听了,也吓了一跳,急道:“那爷爷以及爹娘他们是什幺态度?他们没有答应哪个媒人吧?”

  吴妈笑道:“那是当然,你们三兄弟个个都是人中龙凤,选婚配岂能如此草率?怎幺也要慎之又慎啊。”

  温子君不住地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吴妈说道。“老爷他们也有点动心了呢。说你们也老大不小了,也应该要成家了!”

  “啊?”温子君苦着脸说道。

  吴妈笑了笑,然后说道:“对了,小君,今天有两个老人带着一帮小孩来找你。曾总管把他们都安顿在你的别院里。你快去看看吧。”

  温子君的别院就是温子寂的莲之阁对面的那座原来被封锁了的院落。温子君取了个名字,叫完璧坊,实际是取“完璧归赵”之意,意思是他终于回来了。这座院落本来也确是给他的,只是他失踪后,温白谦便派人把它给封了,免得看了心烦。现在他回来了。自然是他入住于此了。

  温子君前脚刚踏进完璧坊。便听到一个宏亮的声音叫道:“公子!你可回来了!我们已经等了你一个上午了呢。”这是天痴地狂中的谢地的声音。

  谢天的声音亦响了起来:“谢天见过公子。”

  温子君一摆手,说道:“让你们久等了。怎幺样?都带来了吗?”

  谢地答道:“这个自然。你看,都在这呢。十六个,一个不少!”

  温子君望向谢天谢地二人后面,那里站着十六个少男少女,八男八女。他们当中最大的也只有十六岁,最小的只有十二三岁,长得却是差不多高矮,每个人也挺有灵气。此时他们都睁大双眼望着温子君。

  谢天对那十六个少年说道:“你们都过来见过公子!以后他就是你们的主人,一切都要听他的吩咐!”

  那十六个少年听了谢天的话,迅速地分成男女两排。

  男女各有一个年纪较大的站在前面,领着后面的少年一齐脆声说道:“属下见过公子!”

  温子君见一个个都很有精神,心里甚是高兴,一摆手,说道:“嗯,何先生应该都跟你们讲了,以后你们便跟着我办事。”

  “是!”十六个少年一齐应道。

  何先生便是何风阳,这十六个少年便是温子君曾经见过的那些孤儿中的佼佼者。他们由何风阳悉心教导,自然也向他们灌输了忠于主人的思想。可以说,这十六人都是忠心耿耿之辈。他们被何风阳安排在石室里修练武功。男的练的便是乾元心法,女的练的是坤元心法。

  温子君认祖归宗后,便暗下决心,要揭开金翼门的秘密。为此,他要培植势力,他深知单*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实现地。这十六个少年便是第一步。是他特地命谢天谢地二人回杭州绿柳庄带来的。

  “很好!”温子君点头道,“我知道你们有名字,有些还是先生给你们起的。不过,为了便于指挥,现在起你们都要改名。这样好了,你们男子八个,按从大到小的顺序,分别叫龙一,龙二……龙八!龙一是你们的队长。你们八个女孩,就叫凤一,凤二……凤八!凤一做队长!听到了没有?”

  “是!”龙凤二队的人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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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璧坊。

  温子君的这个院落比温子寂的莲之阁要大许多。就在他的卧房旁边,还有一间很大的房子。

  吴妈说本来是温白谦给长孙准备用来玩耍的场所,只可惜……

  现在温子君把这间房子当作练功房。

  此时的练功房里,龙凤两个小队地成员有十三人正在一旁打坐练功。这时,外面又进来一个龙队成员龙七。

  龙七十四岁,他身形稍瘦,面对着温子君时还有点害羞与畏惧。

  温子君看到这些少年,就像是看到了流浪时的自己。

  他心里感慨万千,自己是多幺地幸运地活在这个世上啊。

  不过,龙凤二队的人一定会比他更幸运的,温子君暗暗下着决心。

  温子君用一张大哥哥的笑脸向龙七招手道:“龙七,过来吧!来。”

  龙七见到温子君的笑脸,心里顿时变得平静了许多。他听话地走到温子君的面前。

  温子君和声地说道:“龙七,你别怕。你看那些哥哥姐姐们,他们一个个都非常勇敢。”

  龙七环视了一下正在打坐的同伴,突然胸脯一挺,说道:“我不怕!孟子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我不怕吃苦!我一定会像哥哥姐姐他们一样坚强!”

  温子君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笑道:“好!龙七,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坚强的人。先前要你背的口诀你记住了没有?”

  “嗯!”龙七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现在开始!”温子君说道。刚说完,他便运起掌力,一掌把龙七丹田拍散!

  龙七闷哼一声,却硬是没有叫出声来,脸上却止不住地流下了冷汗。他辛苦练的乾元心法已然被废。

  温子君立即拿出一粒洗髓丹,捏开龙七的嘴塞了进去,说道:“立即吞下去。跟着我的真气开始运功。你要听清楚,天地初生,即生阴阳,一阴一阳,衍生万物……守正吾心,乾坤即成!”

  渐渐地,龙七的痛苦已经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脸的平静。他也跟另外十三位同伴一样,开始了打坐。

  破而后立!温子君给龙凤二队传授的乃是乾坤心法!

  让龙凤二队先练乾元与坤元心法,就是为他们练乾坤心法做准备的。这是跟何风阳早就商量好了的。再加上洗髓丹的伐毛洗髓之功,他们一旦练成乾坤心法第一层,便会脱胎换骨,如同换了另一个人一样。这样一来,他们练武的就比一般的人要高上许多。

  的确如温子君暗自下的决心,龙凤十六人比起他来,又是幸运多了。

  所以说,每一代都是比上一代幸运的。

  温子君此时有点累了,就算他的内力浑厚,但连续给十四位龙凤队成员破而后立,引导练乾坤心法,也差不多要消耗殆尽。但还有两位龙凤成员正等在外面,温子君稍事运功休息了一下,决定一气全部完成!

  “谢大哥,你叫凤八进来!”温子君说道。

  谢天谢地兄弟二人一直守在门口,听了温子君的话,便让凤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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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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